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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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就像是本能一般，即使這個標記林玥是第一次見，她也可以肯定這是屬於她的。
她快速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，找不出一處標記這人的記憶，但這個標記就在眼前，她沒有任何理由反駁。
“……是我的標記。”林玥承認道。
她心底五味雜陳，救他以前做過最壞的打算，但唯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她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，道：“可能是我能力特殊，又是第一次成功給人凈化，使用不當，失誤標記了你。”
男人側身背對著她，仍維持著偏頭的姿勢，手指在標記上摩挲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林玥腦子裏已經閃過幾個可能性，以標記為由賴上她、找她索要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、報警……
無論哪種情況，都能讓她的後半生完蛋。
林玥閉了閉眼睛，道：“關於這件事情如何處理，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商量。”
男人撐著地面站起來，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林玥一眼：“不用商量，謝謝你救我，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人聲音太過冷靜，林玥楞了一下，察覺他已經走到她身後，忙側身拽住他的手腕：“……走去哪兒？”
男人被拽住的手顫了顫，下意識收緊了拳頭。
林玥抿了抿唇，解釋道：“你現在身上有我的標記，意味著在它消失以前，都只能由我幫你凈化，我不清楚你現在狀態穩不穩定，萬一你走了，又像這次一樣差點魔化，怎麽辦？”
“那就魔化。”男人想也不想回道。
林玥：“……”
她看向男人脖子上的傷口，那個地方不再滲血，但還是猩紅一片。
剛才她就在疑惑，這個男人為什麽在魔物來時沒有躲起來，還受了這麽重的傷，現在看到他這副模樣，她已經得出了結果。
這個人看起來，不是很想活下去。
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陌生人，或許她會勸慰幾句，之後任他自由選擇。
但現在，這個人身上帶著她的標記，她沒法放任。
“……或許你不是很了解我們國家的法律。”林玥放慢語速，以便自己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，“我標記了你，如果你魔化或者發生別的意外，我需要承擔法律責任，在這個期間我得對你負責。”
哨兵和向導可以相互標記，但一旦標記成功，被標記的一方將只能和標記者產生凈化效果，為了避免惡意標記，法律在這一塊非常嚴格，違背者的後果不亞於殺人犯。
且不說一個哨兵魔化相當於死亡，如果他魔化後傷害了其他人，後果都將由她來承擔。
時間仿佛停止了走動，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，林玥腦子裏亂成一團，再怎麽冷靜，也想不出處理現在這種情形的最好辦法。
除非這人能理解她，否則…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就在林玥等到快要心灰意冷的時候，男人終於再次開口了。
“那你想怎麽負責？”他的聲音像聽到了什麽玩笑。
林玥怔了怔，回道：“首先，你不應該有輕生的念頭。”
“如果我有一個正常的生活，我也不會選擇輕生。”男人嗤笑一聲，自嘲道，“如果我有家人、或者朋友，或者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，我也不會做出這種選擇，現在倒好，好不容易要解脫了，還被你救回來。”
“……畢竟你落在我家露臺，我總不能見死不救。”林玥違心地撒了個謊，她從這人的幾句話中大致了解了情況，問，“你身為一個哨兵，找不到工作嗎？”
男人搖搖頭：“我的能力很弱，掌握得也不好，而且我只有二十歲，沒有像樣的學歷，做體力活身體又吃不消，沒有公司願意要我。”
“……”林玥一時不知道說什麽。
她不同情這個人，甚至有些看不起，她想到自己當初從醫院出來，也是茫然無措，沒有方向，還沒有任何以前的記憶，即使是在那段時間，她也沒有過去死的念頭。
好在她有一個房子，後來還遇到了江雅，一個非常好的老板。
或許面前這個男人還經歷過別的事情，但她沒興趣了解，她只希望在標記消失前不出什麽差錯，一切都能順利結束。
“或許你的生活有很多困難，但是再怎麽樣，你現在還好好活著不是嗎？”林玥松開他的手腕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，“這個標記應該不會維持太久，這段時間，你可以住在我這裏，正好也能好好冷靜冷靜，想想生活的意義。”
林玥頓了頓，試探著問：“你身上還有錢嗎？”
男人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林玥道，“我的工資維持兩人的正常生活還是沒問題的，你可以暫時不用擔心這些，調養好身體，然後再試著找工作吧，我也會幫你留意的。”
聽了這些話，男人扭頭看向了她，他比林玥高了不少，但即使是低頭與她對視，那雙眼睛裏竟然沒有半點輕佻，反倒是壓制不住的熾熱情緒。
那是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，像一對璀璨的黑寶石，即使背對著夕陽，也熠熠生輝，這樣的視線讓林玥有些意外，她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緊了緊。
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：“你不用對我這麽好的，姐姐。”
……倒也沒有多好。林玥心想。
做出這種決定，也不過是希望這人能在她視線範圍內，以防出什麽事，只是給他一個住的地方，再給口飯吃，這是她失誤標記他應該承擔的責任，比起遇到那些利用失誤坑蒙拐騙、死纏爛打的壞人，她已經很幸運了。
反正她在標記時甚至沒有觸摸到他的身體，這種標記留不了多久，等標記自動消失，她的生活就能回歸正軌了。
這些話林玥當然不會說出來，她換了個話題，問：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單啟星。”他回道。
“我叫林玥，大你幾歲，不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。”
單啟星重覆了林玥的名字，笑道：“你是月亮，我是星星，我們是不是還挺般配的？”
“……”林玥看了單啟星一眼，“我不是月亮的月，還有一個王字旁。”
單啟星無所謂地聳聳肩，問：“我住在哪裏？”
林玥轉過頭，將視線放在露臺一側的小陽光房上，這是她為了未來養狗準備的屋子，裏面只有幾個小花架，還算空曠。
她指指陽光房：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先住在那裏，我家沒有多餘的床，只能打地鋪……或者你睡客廳也行，但是每天都得收床鋪，有時候會有人來我家。”
“那我還是睡外面吧。”單啟星看一眼陽光房，隨口道，“看起來像給狗住的。”
“……”林玥沒有回應單啟星的話，她轉身朝房間走去：“你先去洗個澡吧，順便把你衣服上的血漬洗掉，浴室有專門的清洗劑。”
“為什麽會有那種東西？”單啟星問。
“我有時候會流鼻血……”說完這話，林玥自己都楞了楞。
印象中買清洗劑的時間在幾個月前，也就是說，從那時候她就在斷斷續續流鼻血了，只是今天格外嚴重。
她走進浴室，先照了照鏡子，鼻翼和臉頰上還有些幹涸的血跡，她用水清洗一番，才將浴室讓給單啟星。
單啟星洗澡的功夫，林玥拿了床鋪被子和枕頭，在露臺的陽光房裏鋪好，又隨手整理了一下露臺角落裏散落在地上的雜物。
她找了件因為洗到變形一直放置的衣服，放在浴室門旁邊，這才想起一直掛在門外的外賣，開門拿了進來。
外賣放得時間太長，湯汁都被面條吸幹，吃起來味如嚼蠟，林玥面無表情地吃著，聽著浴室裏傳出來的水聲，不斷在心裏安慰著自己。
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誤，等標記消失就好了，比起這個，她更擔心的是她的能力。
幫哨兵凈化是每個向導都能完成的事情，只是凈化程度會有所區分，標記之後的凈化效果遠比普通的凈化要好，但如果兩人適配度高，或者向導等級遠高於哨兵，一樣可以達成同樣的效果。
比起凈化，標記更像兩人結成靈魂伴侶的象征，遠比領一張結婚證神聖，被大家奉為愛情的最高境界。
如果只是普通的凈化都會標記到哨兵，她還怎麽使用這個能力？
林玥覺得嘴裏的飯吃得更不是滋味了。
水聲停了下來，單啟星換上她提供的舊衣服，從浴室走出。
那件衣服因為變形，大小對於他來說正合適。
他將頭發也洗了，此時濕噠噠地貼在臉上，讓他的模樣變得更加乖巧無害，脖子上的血漬也清洗幹凈，只留下那道貫穿脖頸的傷口，但不再出血。
林玥盯著他的脖子看了會兒，心中感嘆哨兵強大的回覆速度，點了點手邊放的東西道：“這兒還有酒精和紗布，你可以包紮一下。”
單啟星大步走過來，停在林玥能接受的安全範圍內，拿起桌上的酒精和紗布，往浴室走。
再出來時，他的脖子上纏了幾圈繃帶，見林玥正拿筷子扒拉著團成一團的面條。
“你晚飯就吃這個嗎？”
如果不是處理你的事，我也不至於吃這麽糟糕的面條。林玥心中腹誹。
她忽得想起什麽，看向單啟星問，“你是不是沒吃東西？”
單啟星點點頭。
“那再點個外賣吧。”林玥說著放下筷子，拿起手機找外賣軟件，“你想吃什麽？兩個人可以多點幾個菜嘗嘗，不過現在這個點，配送時間都很長。”
“那就不點了？”單啟星道，“我可以做。”
林玥的手指停下來，再次看向單啟星，單啟星指指廚房的方向，“我剛剛看到廚房裏放了菜。”
“啊，那個是昨天超市做活動，我老板幫我買的。”林玥道，“你會做飯？”
單啟星點頭：“我在飯店打過雜，當廚師的助手。”
“那你還是能找到工作的嘛。”林玥笑道，她關掉外賣軟件，“既然如此就辛苦你了。”
單啟星沒理會林玥的調侃，走去廚房，拿了兩個土豆，放在水下沖洗。
林玥看著單啟星將洗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，拿來菜刀，站了一會兒又放下，拿著削皮刀蹲到廚房的垃圾桶前，背對著她削起土豆皮。
雖然動作看上去不太熟練，但還算有模有樣，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麽黑暗料理。
林玥不再關註他，收了桌上的外賣，拿了套模擬試卷做。
她沒有看到，背對著她的單啟星並未使用右手的刀具，只是看著手裏的土豆。
他張開手，土豆懸浮在半空，薄薄的一層皮就像脫掉衣服一般輕松，完整地脫落，掉進垃圾桶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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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本能一般，即使這個標記林玥是第一次見，她也可以肯定這是屬於她的。
她快速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，找不出一處標記這人的記憶，但這個標記就在眼前，她沒有任何理由反駁。
“……是我的標記。”林玥承認道。
她心底五味雜陳，救他以前做過最壞的打算，但唯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她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，道：“可能是我能力特殊，又是第一次成功給人凈化，使用不當，失誤標記了你。”
男人側身背對著她，仍維持著偏頭的姿勢，手指在標記上摩挲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林玥腦子裏已經閃過幾個可能性，以標記為由賴上她、找她索要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、報警……
無論哪種情況，都能讓她的後半生完蛋。
林玥閉了閉眼睛，道：“關於這件事情如何處理，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商量。”
男人撐著地面站起來，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林玥一眼：“不用商量，謝謝你救我，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人聲音太過冷靜，林玥楞了一下，察覺他已經走到她身後，忙側身拽住他的手腕：“……走去哪兒？”
男人被拽住的手顫了顫，下意識收緊了拳頭。
林玥抿了抿唇，解釋道：“你現在身上有我的標記，意味著在它消失以前，都只能由我幫你凈化，我不清楚你現在狀態穩不穩定，萬一你走了，又像這次一樣差點魔化，怎麽辦？”
“那就魔化。”男人想也不想回道。
林玥：“……”
她看向男人脖子上的傷口，那個地方不再滲血，但還是猩紅一片。
剛才她就在疑惑，這個男人為什麽在魔物來時沒有躲起來，還受了這麽重的傷，現在看到他這副模樣，她已經得出了結果。
這個人看起來，不是很想活下去。
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陌生人，或許她會勸慰幾句，之後任他自由選擇。
但現在，這個人身上帶著她的標記，她沒法放任。
“……或許你不是很了解我們國家的法律。”林玥放慢語速，以便自己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，“我標記了你，如果你魔化或者發生別的意外，我需要承擔法律責任，在這個期間我得對你負責。”
哨兵和向導可以相互標記，但一旦標記成功，被標記的一方將只能和標記者產生凈化效果，為了避免惡意標記，法律在這一塊非常嚴格，違背者的後果不亞於殺人犯。
且不說一個哨兵魔化相當於死亡，如果他魔化後傷害了其他人，後果都將由她來承擔。
時間仿佛停止了走動，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，林玥腦子裏亂成一團，再怎麽冷靜，也想不出處理現在這種情形的最好辦法。
除非這人能理解她，否則…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就在林玥等到快要心灰意冷的時候，男人終於再次開口了。
“那你想怎麽負責？”他的聲音像聽到了什麽玩笑。
林玥怔了怔，回道：“首先，你不應該有輕生的念頭。”
“如果我有一個正常的生活，我也不會選擇輕生。”男人嗤笑一聲，自嘲道，“如果我有家人、或者朋友，或者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，我也不會做出這種選擇，現在倒好，好不容易要解脫了，還被你救回來。”
“……畢竟你落在我家露臺，我總不能見死不救。”林玥違心地撒了個謊，她從這人的幾句話中大致了解了情況，問，“你身為一個哨兵，找不到工作嗎？”
男人搖搖頭：“我的能力很弱，掌握得也不好，而且我只有二十歲，沒有像樣的學歷，做體力活身體又吃不消，沒有公司願意要我。”
“……”林玥一時不知道說什麽。
她不同情這個人，甚至有些看不起，她想到自己當初從醫院出來，也是茫然無措，沒有方向，還沒有任何以前的記憶，即使是在那段時間，她也沒有過去死的念頭。
好在她有一個房子，後來還遇到了江雅，一個非常好的老板。
或許面前這個男人還經歷過別的事情，但她沒興趣了解，她只希望在標記消失前不出什麽差錯，一切都能順利結束。
“或許你的生活有很多困難，但是再怎麽樣，你現在還好好活著不是嗎？”林玥松開他的手腕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，“這個標記應該不會維持太久，這段時間，你可以住在我這裏，正好也能好好冷靜冷靜，想想生活的意義。”
林玥頓了頓，試探著問：“你身上還有錢嗎？”
男人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林玥道，“我的工資維持兩人的正常生活還是沒問題的，你可以暫時不用擔心這些，調養好身體，然後再試著找工作吧，我也會幫你留意的。”
聽了這些話，男人扭頭看向了她，他比林玥高了不少，但即使是低頭與她對視，那雙眼睛裏竟然沒有半點輕佻，反倒是壓制不住的熾熱情緒。
那是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，像一對璀璨的黑寶石，即使背對著夕陽，也熠熠生輝，這樣的視線讓林玥有些意外，她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緊了緊。
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：“你不用對我這麽好的，姐姐。”
……倒也沒有多好。林玥心想。
做出這種決定，也不過是希望這人能在她視線範圍內，以防出什麽事，只是給他一個住的地方，再給口飯吃，這是她失誤標記他應該承擔的責任，比起遇到那些利用失誤坑蒙拐騙、死纏爛打的壞人，她已經很幸運了。
反正她在標記時甚至沒有觸摸到他的身體，這種標記留不了多久，等標記自動消失，她的生活就能回歸正軌了。
這些話林玥當然不會說出來，她換了個話題，問：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單啟星。”他回道。
“我叫林玥，大你幾歲，不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。”
單啟星重覆了林玥的名字，笑道：“你是月亮，我是星星，我們是不是還挺般配的？”
“……”林玥看了單啟星一眼，“我不是月亮的月，還有一個王字旁。”
單啟星無所謂地聳聳肩，問：“我住在哪裏？”
林玥轉過頭，將視線放在露臺一側的小陽光房上，這是她為了未來養狗準備的屋子，裏面只有幾個小花架，還算空曠。
她指指陽光房：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先住在那裏，我家沒有多餘的床，只能打地鋪……或者你睡客廳也行，但是每天都得收床鋪，有時候會有人來我家。”
“那我還是睡外面吧。”單啟星看一眼陽光房，隨口道，“看起來像給狗住的。”
“……”林玥沒有回應單啟星的話，她轉身朝房間走去：“你先去洗個澡吧，順便把你衣服上的血漬洗掉，浴室有專門的清洗劑。”
“為什麽會有那種東西？”單啟星問。
“我有時候會流鼻血……”說完這話，林玥自己都楞了楞。
印象中買清洗劑的時間在幾個月前，也就是說，從那時候她就在斷斷續續流鼻血了，只是今天格外嚴重。
她走進浴室，先照了照鏡子，鼻翼和臉頰上還有些幹涸的血跡，她用水清洗一番，才將浴室讓給單啟星。
單啟星洗澡的功夫，林玥拿了床鋪被子和枕頭，在露臺的陽光房裏鋪好，又隨手整理了一下露臺角落裏散落在地上的雜物。
她找了件因為洗到變形一直放置的衣服，放在浴室門旁邊，這才想起一直掛在門外的外賣，開門拿了進來。
外賣放得時間太長，湯汁都被面條吸幹，吃起來味如嚼蠟，林玥面無表情地吃著，聽著浴室裏傳出來的水聲，不斷在心裏安慰著自己。
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誤，等標記消失就好了，比起這個，她更擔心的是她的能力。
幫哨兵凈化是每個向導都能完成的事情，只是凈化程度會有所區分，標記之後的凈化效果遠比普通的凈化要好，但如果兩人適配度高，或者向導等級遠高於哨兵，一樣可以達成同樣的效果。
比起凈化，標記更像兩人結成靈魂伴侶的象征，遠比領一張結婚證神聖，被大家奉為愛情的最高境界。
如果只是普通的凈化都會標記到哨兵，她還怎麽使用這個能力？
林玥覺得嘴裏的飯吃得更不是滋味了。
水聲停了下來，單啟星換上她提供的舊衣服，從浴室走出。
那件衣服因為變形，大小對於他來說正合適。
他將頭發也洗了，此時濕噠噠地貼在臉上，讓他的模樣變得更加乖巧無害，脖子上的血漬也清洗幹凈，只留下那道貫穿脖頸的傷口，但不再出血。
林玥盯著他的脖子看了會兒，心中感嘆哨兵強大的回覆速度，點了點手邊放的東西道：“這兒還有酒精和紗布，你可以包紮一下。”
單啟星大步走過來，停在林玥能接受的安全範圍內，拿起桌上的酒精和紗布，往浴室走。
再出來時，他的脖子上纏了幾圈繃帶，見林玥正拿筷子扒拉著團成一團的面條。
“你晚飯就吃這個嗎？”
如果不是處理你的事，我也不至於吃這麽糟糕的面條。林玥心中腹誹。
她忽得想起什麽，看向單啟星問，“你是不是沒吃東西？”
單啟星點點頭。
“那再點個外賣吧。”林玥說著放下筷子，拿起手機找外賣軟件，“你想吃什麽？兩個人可以多點幾個菜嘗嘗，不過現在這個點，配送時間都很長。”
“那就不點了？”單啟星道，“我可以做。”
林玥的手指停下來，再次看向單啟星，單啟星指指廚房的方向，“我剛剛看到廚房裏放了菜。”
“啊，那個是昨天超市做活動，我老板幫我買的。”林玥道，“你會做飯？”
單啟星點頭：“我在飯店打過雜，當廚師的助手。”
“那你還是能找到工作的嘛。”林玥笑道，她關掉外賣軟件，“既然如此就辛苦你了。”
單啟星沒理會林玥的調侃，走去廚房，拿了兩個土豆，放在水下沖洗。
林玥看著單啟星將洗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，拿來菜刀，站了一會兒又放下，拿著削皮刀蹲到廚房的垃圾桶前，背對著她削起土豆皮。
雖然動作看上去不太熟練，但還算有模有樣，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麽黑暗料理。
林玥不再關註他，收了桌上的外賣，拿了套模擬試卷做。
她沒有看到，背對著她的單啟星並未使用右手的刀具，只是看著手裏的土豆。
他張開手，土豆懸浮在半空，薄薄的一層皮就像脫掉衣服一般輕松，完整地脫落，掉進垃圾桶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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